近期,中央领导在讲话中一再强调,党风廉政建设今年要把主体责任给中央国家机关、省区市和中央企业、国有金融机构党委扛上。有媒体最近报道查处领导干部贪污腐败力度不断加强,对于已经退位的、刚刚提拔的、专职反腐的“三种老虎”——他们被形象地称为下山虎、上山虎和自家虎——只要违纪违法都不会放过。
现实中,这“三种老虎”已经不断出现对号入座者。郭永祥、倪发科、陈柏槐三名已卸任的省部级官员被查,刚提拔为贵州省委常委9个月的遵义市委书记廖少华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查,中纪委第四纪检监察室主任魏健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查处……
当然,在反腐败的问题上,法律面前应该是人人平等,无论是省部级的大老虎,还是科股级的小苍蝇,只要违法乱纪都应该及时查处。但是,不可否认,在纪律和法律执行的过程中,往往由于各种原因,“三种老虎”或多或少有“漏网”的,反腐存在死角。
不久前,媒体报道已退休两年的茂名市原政协主席冯立梅被调查,标志着沉寂两年的“茂名官场腐败窝案”重新揭开。2009年~2012年,以两任茂名市委书记落马为标志的官场贪腐窝案爆发后,为“保持茂名稳定”,相关部门采取了“办案”和“挽救”并举的做法,不少涉嫌有问题的官员被“高举轻放”,窝案后维持原职。据称,当年茂名窝案中有160余官员,因各种原因未予追究。
过去像这样的“网开一面”,恐怕不仅仅发生在茂名。在这样的背景下,中纪委对于这“三种老虎”的追究,传递出更加明确的信号:只要违法违纪,就别想逃过一劫。反腐斗争是一场攻坚战、持久战,打好这场战斗对国家长治久安,人民生活幸福至关重要。毫无疑问,无论是老虎,还是苍蝇,均在打击之列,没有人可以逃脱法律的审判。
首先,一旦违纪违法,必须终身追责,把下山虎也关进笼子。在过去,官员退休基本上就意味着“安全着陆”,只要不那么高调,那就可以安度晚年。此外,还有一些官员退休后便移居别国,即使今后东窗事发,也很难再追究责任。如今,反腐的努力已经打破惯例,没有人可以凭借退休而享受豁免的特权。
当然,这需要两方面的配合:一是对于退休领导干部,他们的行踪还是要有所掌握,尤其是对于需要移居别国的情形,要格外注意;二是着重调查腐败的期权化,有相当一部分钱权交易不是立刻兑现,它相当具有隐蔽性,等官员退休后,这些腐败的线索可能就会逐渐暴露。
其次,越是前途看好的干部,越是要监督到位,防止带病提拔,让上山虎老实本分。长期以来,一些曝光的腐败案件都让人有一种深感痛心的现象:一些最终落马的领导干部在案发前五年十年甚至更早都开始贪腐,却“边腐边升”,甚至走上了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岗位。这种上山虎哪怕是最终被查处,仍然给国家带来极大的危害,代价甚大。
最近有媒体报道,中央政治局常委、中央纪委书记王岐山强调:严查有望提拔的要职干部,形成有力震慑。这不仅是有的放矢,更是切中肯綮的打虎方法。
再次,必须破解谁来监督监督者的难题,纪委不能成为反腐的禁区,它应该让自家虎没有容身之地。最近以来,公众对于中纪委引领的反腐风暴相当满意,对于纪委干部的信任也与日俱增,但正如王岐山所言“信任不能代替监督”,对纪委的信任也必须配套以监督。以魏健为典型的纪委干部被查处,就表明纪委对自身成为腐败死角的高度警觉。
一年前,纪委系统曾经清理会所腐败,尤其是对纪委干部要求会员卡“零持有、零报告”,这既是践行习近平总书记“打铁还需自身硬”的要求,也是让反腐更加纯粹和彻底的办法,如果纪检干部都不干净,那么反腐斗争当然也难有建树。
总之,不放过“三种老虎”的系列反腐行为透露了最强信号:贪腐没有活路,反腐没有死角。当然,在打落各种老虎的同时,我们也必须同时配合制度建设,让监督力量更加强大,防止老虎越打越多,从根子上形成对贪腐苗头的扼杀力量。